......

  竹楼内,秦明月坐在床边,伸着玉手,在凌苍白病态的脸上轻轻抚着。

  虽然这张脸如今憔悴的不成样子,甚至已然满是皱纹,但还是撩动着秦明月的心弦。

  一幕幕往事在脑海中重现,曾经那个叱咤风云,剑胆琴心的凌,可能不会再有了。

  轻俯下身子,秦明月颤抖着双唇,在凌的脸上轻轻一吻。

  “放心好了,不论怎样,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。不管是,一个月三个月还是三年五年,至少,我陪你走过...”

  呢喃过后,一滴温热的泪,从秦明月的脸颊滴落,溅在凌的脸上。

  咬着嘴吹,秦明月起身,就要解开手腕上的纱布。

  但却在这时,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秦明月温暖的手臂

  “你真傻...”

 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,虽然很微弱,但秦明月还是一怔。

  “你...你什么时候醒的?”

  凌紧闭着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,最后还是颤抖着撑开眼睑。

  可睁开眼眸的瞬间,泪水便再也止不住,顺着眼角滚滚而下。

  “刚才就醒了...”

  凌紧紧抓着秦明月的手,摩挲着秦明月细腻的肌肤,那温度,就要像温暖的月光。

  眼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,可凌还是不愿意挪开目光,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秦明月朦胧的俏脸。

  “醒了怎么也不早...”

  被凌的手抓着,感受着那目光,秦明月的俏脸不由的一红,就要挣开。

  “我...我去喊我师父。我一定服她帮忙想办法救你...”

  秦明月就要起身,却还是被凌拽了回来。

  “不必了...你在我身边就好。”凌摇摇头。

  “你在手什么傻话,我当然会陪着你,你赶都赶不走。但是我要救你,我要你一直陪着我。”

  秦明月伸出另一只手,抹掉凌的眼泪。

  “看你成什么样了,哪里像是紫云宗隐龙公子?”

  隐龙公子,是前些日,合山一战后,岭南宗门为凌取的名号。

  凌摇摇头,看着从窗外落进来的几缕白色月光,淡淡道:“睡的太久了,扶我起来看看月光...”

  ......

  音山崖。

  凌坐在崖边,极峰之上,有风吹过。

  很冷。

  没有一丝元气的他,如今就是一介凡人。

  他也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什么是冷了。

  秦明月从身后给凌披上一顶紫狐大髦,御了寒风。

  “你身子很虚,非要出来做什么...”

  秦明月刚在凌身边坐下,却再一次被凌抓过了手臂。

  看着秦明月白皙的手腕上缠着的白纱,丝丝血色浸了出来。

  凌才知道,那黑暗中的一抹甘甜,原来是秦明月的血。

  秦明月用自己命,换了他的命。

  “值得嘛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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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凌望过去。

  他明白,这一次,他欠秦明月的,可能这辈子都还不了了。

  感受着凌手上的力度,秦明月抿着嘴唇,摇了摇头。

  “没有值不值得,只有愿不愿意。我愿意,就值...”

  看着秦明月眼角的泪随着声音落下,凌心中一疼,伸手轻轻拭去。

  “其实,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。”

  秦明月握着凌的手,捧在耳畔,轻轻的着。

  “明明认识你还没多久。”

  “或许,是那,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山洞的那一刻起。我就忘不了你了。”

  “也可能...这就是,情不知所以,一往情深。”

  “哪怕...你不会永远和我在一起。”

  秦明月看着凌的眼睛,突然展颜笑了,好似一朵白色的花。

  “浮世万千,明月爱有三。”

  “日,月和你。”

  “日为朝,月为暮。”

  “而你,是我的朝朝暮暮...”

  凌摇摇头,一把搂过秦明月的香肩,紧紧的拥着,却什么也不出口。

  他明白,从这一刻起,这个女人,他一辈子都不会辜负。

  “就算这只是个梦,我宁愿卑微,就算你我都是凡人,就算只有一,也值了...”

  在凌怀里,感觉这凌心跳,秦明月笑着。

  这么多年,她从没这么开心过。

  “明月,我给你唱首歌..”

  凌看着边的月光,突然道。

  “唱歌?好啊,你唱,我喜欢...”

  她曾经的愿望是凌为她作一首诗,如今,一首歌,或许更好。

  虽然,他不知道凌会唱成什么样子,但是,她都喜欢。

  摸索着秦明月的肩膀,凌从没感觉到过如此温暖。

  轻轻张开嘴,一首淡淡的歌谣随风而远。

 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...

  我爱你有几分...我的情也真...我的爱也真......月亮代表我的心。

  轻轻的一个吻...已经打动我的心...深深的一段情...教我思念到如今。

 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...我爱你有几分...你去想一想...你去看一看...月亮代表我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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